第314章 无法改变（1/2）

须弥雨林浓稠如墨的夜雾，裹挟着湿漉漉的腐殖气息渗入维摩庄。摇曳的棕榈叶不堪夜露重负，接连坠下晶莹水珠，在荧的发梢凝成珍珠般的珠串。

凉意顺着脖颈滑进衣领，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，却依然安静的坐在竹编地板上。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潮湿浸泡过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雨林特有的闷热与腥甜。

戴因背倚斑驳的木墙，半脸面罩下的右眼映着窗外摇曳的月光，清冷而锐利。夜风突然卷起他左眼处的眼罩，阴影中交错的光痕与深渊咒印若隐若现，宛如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。

荧知道，能见到戴因的机会少之又少，一年一次，和歌洛丽娅一样。但与歌洛丽娅相聚时总有许多时光相伴，而戴因每次出现都行色匆匆。这一次，她下定决心要多问出一些关于坎瑞亚的秘密，尤其是丝柯克和歌洛丽娅在枫丹时提到的坎瑞亚五大罪人。

“歌洛丽娅说，他们是动摇世界根基的存在。”荧轻声开口，声音被远处传来的蛙鸣与虫吟切割得支离破碎。派蒙悬浮在她肩头，小脸上满是紧张：“那些所谓的坎瑞亚罪人......”

荧将歌洛丽娅的话详细复述了一遍，每一个字都带着谨慎与期待。

“这些都是真的吗，戴因？”

戴因的手指突然攥紧，月光透过棕榈叶的缝隙，在他褪色的披风上投下蛛网状的光斑。他的胸膛剧烈起伏，呼吸声粗重得像是生锈的风箱。

“她说的是真的。”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，带着砂纸摩擦金属的粗粝感。他紧闭双眼，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痛苦的回忆隔绝在外，“无论我的记忆如何磨损，这些名字都不会忘却，终有一天...我会向他们所有人复仇。”

派蒙吓得往后缩了缩，躲到荧的身后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。荧却敏锐的注意到戴因脖颈处凸起的青筋，往日那个沉稳淡漠的戴因，此刻周身萦绕着几乎实质化的恨意，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。

两人对视一眼，都没敢说话，生怕触碰到戴因心中那道更痛的伤疤。

五大罪人的名字她们都很熟悉，不只是歌洛丽娅和她们说过......

创造阿贝多的莱茵多特，丝柯克的师傅苏尔特洛奇，还有...曾给出歌洛丽娅预言的维瑟弗尼尔。

“他们都曾是在坎瑞亚被寄予厚望的人，是各个领域同辈的翘楚。”

戴因望向窗外，月光透过雨林枝叶，在他左眼的眼罩上投下斑驳光影，“计划本应是由我在内的六人一同前往阻止灾厄的发生，阻拦黑王动摇世界的根基。”

他的声音渐渐低沉，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，“然而心底埋藏着各自欲望的那五人，没能禁得住深渊的诱惑，瓜分了那些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。他们成为了罪人，也成为了超然的存在，每个人所掌握的力量都能与世界相匹敌。”

荧点了点头，歌洛丽娅当时只说了几个字，内容不是很详细，戴因明显知道的更多。她没想到，戴因会是跟着五大罪人一起的，那应该和他们很熟悉才对。六人的小队，五个人反水，这怎么想都有猫腻吧？

棕榈叶的阴影在戴因脸上斑驳晃动，戴因的手指深深插进掌心，直到鲜血的气味混着雨林的潮气扑面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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