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（2/2）

一次抗洪抢险任务中，我和山子坐在了同一辆救灾车上。

抢险时，我们并排着一起扛沙包和传递沙包；

一起和其他兄弟战士手挽手抵御洪水；

一起跳进洪水里抢救男女老少，还有他们的牲畜。

一天下来，我支撑不住了。

任务严重超出了我的身体负荷。

山子把我推到一旁去让我休息。

他递给我一瓶盐水让我补充能量。

然后他自己转身再去扛沙袋，顺带着把我那一份也扛了。

从那以后，山子照顾我成了习惯，我接受他的照顾也成了习惯。

我问过山子，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

山子说，我们都是山里出来的，没钱没后台的，能够互相照应一下就照应一下。

而且，我们一起出过那么多次抗灾抢险的任务，生死都一起经历过了，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。

山子和我开始称兄道弟了。

他叫我小夏，我叫他哥。

山子一直做事听从指挥，他任劳任怨和踏实肯干的形象早给长官留下了印象。

山子的大队长看中了他的老实肯干，把他调到了身边当自己的勤务兵。

大队长为了让山子更好的进行勤务兵的工作，他安排了山子在司训大队学会了开车。

山子每天开车接送大队长夫人上下班；接送大队长孩子上下学。

期间，山子还要打扫家里的卫生和洗干净全家人的衣服和床单被套。

自从山子当上了大队长的勤务兵，他也有了吃小灶的伙食的机会。

山子说，小灶的伙食就是山珍海味。

的确，和原来的馊水般的大锅饭比起来，小灶伙食算得上是山珍海味了。

因为跟山子的称兄道弟，我也有幸经常吃到了他说的山珍海味。

部队的生活很是枯燥。

军人们的娱项目除了每个班组织的各种运动比赛之外，就是拉歌。

拉歌这种娱乐项目，简直就是给部队兵哥哥们投放的催泪炸弓单。

山子这么大块头的人，也有泪洒现场的时候。

山子也有这样一副憨憨傻傻的可怜又可爱的模样。

每次班里唱到阎维文的母亲这首歌时，山子总是哽咽着用袖子狠狠地抹泪儿。

山子说，他想家了。

平常休息时，山子和我除了打打球之外，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聊天。

我问山子，哥，要是退伍了，想要干什么？

山子说，拿着退伍金回老家去，找个工作，养家，再娶个媳妇，生个儿子。

山子也反问了我。

我说，我不知道，我没有家。

山子说，那就跟哥回家，哥罩着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