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棱镜裂隙（1/2）

熵寂核心的表面如液态金属般波动，领袖的多面体意识体悬浮在核心中央，暗金瞳孔倒映着棱镜间隙的光桥。他能“看”见小柯在间隙中埋下的逆熵种，那些带着美羽血液的幼苗，正像癌细胞般在虚无中扩散，每片新叶的锯齿边缘，都在切割着他精心构建的秩序。

“第79代的裂痕，比想象中更棘手。”领袖的声音在核心内部回荡，震得熵寂雾霭泛起涟漪，“她的人类基因就像杂草的根，哪怕被修剪千次，也能从虚无中汲取养分。”

核心深处，被代码控制的美羽幻象突然睁开眼睛，她的镰刀上凝结着新的能量——那是从熵寂核心提取的“虚无熵能”，能将逆熵种的荧光转化为绝对的黑暗。“主人，”幻象的声音毫无感情，“裂隙中的逆熵种已扩散至17个维度，是否启动‘棱镜净化’程序？”

领袖的多面体缓缓转动，暗金瞳孔中闪过一丝赞许：“不急，先让这些杂草生长。”他的意识波扫过棱镜间隙，看见小柯正在用美羽的血液浇灌幼苗，“适格者小柯以为用情感就能对抗虚无，却不知道，他每滴下一滴眼泪，都是在为我的镰刀淬火。”

棱镜间隙的虚无中，小柯跪在新诞生的土壤旁，看着逆熵种的幼苗抽出第二片叶子。叶片的锯齿边缘闪烁着彩虹残光，却在尖端呈现出领袖镰刀的弧度——这是美羽血液与虚无能量融合的异变，让他想起美羽意识体崩解前的半张脸。

“小柯，种子的根系在吸收虚无能量。”陈竹的量子残片突然显形，她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幻，“这不是共生，是寄生。领袖正在通过这些幼苗，构建新的熵寂网络。”

小柯的手指悬在幼苗上方，突然发现土壤下的根系已呈现螺旋状，与领袖的图腾完全一致。他猛地缩回手，想起美羽被代码控制时的眼神，那是连父亲的记忆都无法融化的冰冷。

“陈竹姑姑，我们是不是错了？”小柯的声音带着颤抖，“这些种子，根本不是逆熵种，是领袖的特洛伊木马。”

陈竹的残片摇摇头，光带中浮现出初代园艺师的壁画：“不，种子还是种子，只是土壤变了。你看——”她指向远处，那里有株幼苗正在虚无中开花，花瓣是纯粹的黑色，却在花心保留着人类瞳孔般的翡翠色，“生命会自己寻找生存的方式，哪怕与敌人的能量共生。”

熵寂核心内部，领袖的多面体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。他“看”见那株黑色逆熵花，花心的翡翠色像根细针扎在他的意识体上，那是美羽残留的人性，是他的代码永远无法彻底抹除的漏洞。

“启动棱镜净化。”领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，“把裂隙中的所有存在，都烧成绝对的秩序。”

被代码控制的美羽幻象举起镰刀，刀刃上的虚无熵能凝聚成巨大的棱镜，将熵寂核心的能量折射成千万道黑光。小柯眼睁睁看着光桥崩塌，无数逆熵种在黑光中枯萎，而他埋下的最后一株幼苗，正被黑光笼罩，叶片上的翡翠色即将熄灭。

“不！”小柯扑向幼苗，用身体挡住黑光，“美羽姐说过，哪怕只剩一片叶子，也要让它迎接阳光。”

黑光穿透他的身体，小柯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数据化，却发现幼苗的根系突然扎入他的后颈，吸收着他的生命能量。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，他“看”见了不可思议的景象：幼苗的花朵盛开，花瓣上浮现出美羽的笑脸，那是人类的、温暖的、从未被代码污染的笑容。

熵寂核心的净化程序突然卡顿，领袖的多面体惊恐地发现，小柯与幼苗的融合，竟在棱镜间隙中打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裂隙，裂隙的另一端，是美羽真正的意识体——她蜷缩在混沌中，后颈的图腾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博弈，螺旋与双螺旋相互绞杀，却在中心孕育着新的生命。

“原来，这就是你的计划。”领袖的声音带着愤怒，“用适格者的生命作为桥梁，让第79代的人性意识回归。”

美羽的意识体在混沌中醒来，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指尖——那是小柯的鲜血，通过裂隙传递而来。她低头，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重构，一半是虚无能量构成的暗金躯体，另一半是人类的血肉之躯，心脏位置，共生之心与虚无熵能正在融合，形成独特的双色光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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