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2章 夜尽天明（1/2）

南栀在原地等了许久都不见祁羽回来，便想到了话本中所述：花容月貌是天立之机，可世间之事往往不尽人意，若遇始乱终弃，那便即刻远离。

夏花不应囹圄于寒冬，冬去春来才是常态，老朽愿以一生相抗之，粉身碎骨，又有何惧？

“始乱终弃……”

南栀拨弄着衣角，清亮的眼眸微微泛红，随即离开人潮的中心，寻一处人烟稀少之地，稚嫩的心……在此刻受到了冲击。

这是南栀第一次脱离话本的世界，迈出这一步需要很大的勇气，但她却义无反顾，期许着亲自感受世间的瑰丽。

可现在……

“果然，我果然是被抛弃之人，我是不是很愚钝，愚钝到分不清真假。”

“可我真的很努力了，我不想终日活在话本的世界中，思……母亲不让我离开天池，她曾说这才是我最终的归宿，果然如此……”

“她好不容易改变了主意，让我跟随祁羽外出，可现在……”

晶莹的泪珠不断从南栀的眼角滑落，他半蹲在地，抽泣声断断续续，心想着是自己太过贪婪了，世界如此广袤，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。

“我回去吧，这或许是……最后一次来这里了，可他身上有没有足够的银辉呢，会不会饿肚子，我不喜欢饿肚子，那种感觉很难受。”

“可他真的走了，我没办……”

“你怎么哭了，莫不是有人欺负你？”

忽如其来的声音传入南栀的耳朵，像是裹挟万千秋水，冲破了内心沉积已久的阴霾，也驱散了孤独，朦胧的泪眼从浸湿的纱裙间移开，倒映出一张俊郎的面庞。

“怎么了，我到处找你，不是让你在原地等……”

祁羽的话还没说完，便觉胸口处传来一阵柔软，紧随而来的……是一阵阵扑鼻的芳香，那是独属于栀花的香气。

南栀的双臂环绕过祁羽的腰间，将其紧紧抱起，抽泣道：“你怎么还回来，你要是嫌弃我，就不要再回来了，我会和母亲解释。”

“母亲很好说话的，她……她肯定不会为难你。”

话语和行动大相径庭，南栀的思维经过长期的话本熏陶，遇事便会下意识地将责任揽下，无论是非对错，皆一力承担。

祁羽愣了半晌，只觉南栀愈发用力，泪水不断浸出，沿着祁羽的胸口不断滑落，竟已打湿了长袍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了，嫌弃你，这又是从何说起呢？”

手中被糖霜浸染的青果串还留有余温，那是摊贩倾情力作，可是集合了毕生功力而完成的，祁羽为了保持其最佳食用口感，刚一拿到手，便马不停蹄地沿着原路返回，却并未看到那张精致的俏脸。

到处寻找，这才在隐秘的角落中寻到哭泣的南栀。

南栀泪眼汪汪，从祁羽的怀中昂起头，抽泣道：“真的假的，你莫要骗我，话本中都是这样说……长得好看之人，都喜欢骗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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