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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)Liebe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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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更快。”缙云说。

他改成单膝跪地,转念又站直了,如两人所愿把那寸热度夺到嘴唇上,生疏地碾磨着:“逼我,很有意思?”

“有意思极了。”巫炤单手梳理霜白的发丝,一语双关,“只是让你稍微感受一下——我想第一域的战神还不至于那么‘脆弱’。兽穷则啮,就是驯化的饕餮,多少也留有些凶性。”

蓄谋已久,自当一击必中,一朝图穷匕见,何须假作客气。

鬼师对战神幼稚园段位的吻技不作点评,实际经验虽然为零,但师承奥维德,理论经验保质保量。他拢上缙云的眼睛,就着护墙上天然的、仅存的塌陷侵入内城,唇舌相为吸吮、勾缠,耐心得磨人,目的明确——寸寸瓦解,不留片甲。

假期时还不罢工的制服和绵软的织物缠成一团,皮带原有三分之二截幸免于难,经四手四腿的你来我往被迫调向,金属带扣悬在外边,连累得全军跌成四仰八叉。

碰撞声把缙云的心神再度引回那只游动的“手”。

鬼师存心要把体温烙在他皮肤上,先以裸露的机械赋予微冷的基调,再以微温的五指顺着脖颈而下,接着是琢磨肌理的嘴唇。他平时藏在衣内的十字项链以平面着陆,又挨着缙云饱满的胸肌滑下去。智能空调把室温支撑在24℃,没能支撑起缙云乍然受寒后颤栗的肌骨,他的适应能力很强,刚从凉意中缓过劲,暖意就紧随淌凌而下,酷刑般的对比使指尖、嘴唇像为岩浆导航,再强的适应性也吃不消。接着他记起“手”的感测作用,心率顿然失衡——它本就在“失足”的边缘跳踯。

冲动纵容他抓住巫炤的头发,但这又是个美丽的诱饵。鬼师顺水推舟抱着他赤裸的上身,指甲经过隆起的斜方肌,从右肩一记斜刺到左腰,几能见血。那里有条住了六年的伤疤,当时未及时处理,后来也消不掉了。

“31.7厘米,28毫米。”巫炤报出当年的数据,分别是伤口长度和最大深度,“我一直想在你前面划一刀试试,反正你不在乎。”

六年已把巫炤磨练得很沉稳。他的嗓音圆润雅静,小提琴般婉转回旋,四平八稳拉完一曲,琴弦却在微微抖动。

“所以你就让我看……”缙云想到梦境中的“巫炤”,一滞,又强拉起嘴角,“是挺疼,但真没什么可在乎的,我也没事……唔!”

他先前垫的枕头成了上半身的底座,乳胶枕回弹力高,不会让后颈陷下去,但无论对他还是这股力道来说都太软了。

比指部更热的嘴唇狠狠一咬耳钉后的软肉,缙云反射性一捂,而这是如假包换的声东击西。

巫炤直接用他的一边乳尖磨了磨牙。

挺疼?不在乎?

“那就受着。”

他掌控的躯体已经被汗珠润湿,俨然抛光后的巴洛克式雕像,灰度值约在160。视域内的事物还不很清晰,但已够用——气味:薄荷沐浴露,带着冰片的冷冽;味道:汗水的咸,但根底是毫无修饰的无味,是自然和原初的本色;颜色:灰度值向0趋近,对他而言无法形成强烈的性刺激,但能凭前十二年的认知模拟出实际的色泽变化。他在挑破里层的甲衣,但是——一如此刻隔着布料揉摩阴茎的左手——这些,都只是外在的表象。

他唇齿拉扯的、手指抚慰的部位在予以回应,肿胀、充血会使甲衣变得薄而透明,然后把那颗不肯坦诚的心脏吐出来给他看。

他要在这柄剑上见血,人的血,缙云的血。

鬼师心狠到把一只手“改装”成机械,连带剥走部分的欲望,但缙云不能。

惊悸在他心底扎根,疯了似的填塞体腔,在巫炤的引导下全成了燃油。火苗在黑暗中闪动,璀璨又可怖,却只肯在水面上留下倒影,他扎进水底,却又是“那个巫炤”的死相——他只能从深海里出去,抓那簇火。

他绷着快断掉的神经去吻巫炤,整个人都是火热的。

“我不在乎,因为我什么时候都可能会死……也许是今天,也许是明天。”他被巫炤逼到了极点,发泄过后的身体有些发软,让他的答复不比以往硬朗,“可如果我在乎这点伤,我就不再是‘我’……你很明白,你不会在意那样的‘缙云’,连入眼的可能都没有。”

他是不能失去巫炤,但“缙云”的生命里不全是巫炤,他做不到完全臣服也不可能做到——这也不是巫炤想要的。

巫炤停下动作。

“很对,我不屑一顾。”他冷淡至极地抬眼,“所以呢?”

这双眼睛漂亮得犯规,星云牵拉为千丝万缕,沉淀于石榴石中,动欲后泛起山岚如带,深邃莫测,又很动人。

巫炤不像“什么”,不可能存在合适的喻体包罗他的全部特性。也不用像“什么”,他只是巫炤。

“所以我不能不在乎别的,第一域、常世、西陵……你。”

巫炤:“……”

“你嫌我不够坦率,坦率了你又受不了,岁数加起来都过半百的两个人,这点事还能拖个六七年。当然,这怪我。以前总是想,人死如灯灭,就别学蜡烛了,烧完还烫人,所以……哪怕我想要什么,但如果守不住,不如不要。”

心率已经超出正常阈值,但心脏跳得再怎么快、血液流得再怎么快,都不可能跑回六年前倒转时光重来一遍。

他咬了下巫炤的垂珠,直截了当、速战速决,不像缠绵的情事,更像走投无路者的肆劫:“可我从没想过真正的守不住、真正的失去之后会是什么样的,我又会是什么感受,或者说是不敢想。可它就那里,不会因为我不敢想、不去想就不发生。”他笑了下,像竭力摊平一张揉皱发黄的书页,并不成功。“现在知道了。这么说,能不能让你安点儿心?”

巫炤想说什么,缙云直接拿吻堵他——他学东西的速度令人自愧弗如。

“巫炤,我只能给你这个。”他大致调了下枕头的位置,调动仅存的理智命令每块肌肉放松下来,一点点地朝巫炤打开自己,“……我还能给你这个。”

“……你的坦率,着实气人,”巫炤淡淡地说,“一言难尽,就不说了。”

喜欢就是喜欢全部,从头到脚,予他欢喜予他不欢喜的一切、没法令他安心的成分都算在内,丢一件都不是那个人。

他俯首领受这份史无前例的坦率,嘴唇擦过布料下微抬的前端,衔着缙云的裤腰把阻隔扯下来。那两片唇沾着淡白的前列腺液,并不放浪,反而因鬼师的雍然自若显出异样的神性。缙云卡着冲到喉头的闷哼,伸手想去帮他揩净,但巫炤偏开头,沾取精液撑开了后庭。

这处并不用于交合,未经开拓的甬道干涩狭窄。机械手经数次改良,外形上和人手相差无几,实际上更为精巧,虽然有体液作为润滑,但这种入侵对缙云仍然有些勉强。异物进入的不适随冷意而愈发鲜明、尖锐,也令他印象更为深刻。

他试着去想想别的让他们都好过些,收效吹糠见米:感测状态下的“手”会忠实记录他逐步上升的体温、加速的心率,还可能记下别的……他羞于想象也想不出来的反应,把他从内及外地变成一块透明玻璃;如果是三棱刺……利刺会卷带出血液。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,尝到一丝并不存在的血腥味,松开攥着床单的手,颤抖地扶上机械臂,咬牙把它送进去一小截。

巫炤没有打乱自己的步调。他抽出被内壁焐热的金属,左手两指并入,移到刚才探测到的敏感点对准一勾。

缙云这回没能把声音掐牢。他的双腿不觉往里收拢,又被他自己逼着敞开,汗珠淌过结实的腹肌,滚落性器和腹股沟,同样滚烫欲燃。

但一切都不及那簇火苗灼热,它星火般坠进他守在湖面的掌心,安静地燃烧着。

有点疼,底里却温柔,能忍受。

“虽然一言难尽,”巫炤只进了一小半——作为宣告和缓冲。他面上也布着汗水,起伏的胸口昭示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从容。他拨开缙云半湿的流海,亲吻那后面鲜有人知的小伤痕,感到紧绷的肌肉有所松弛,毫不留情地顶到底部,“但我允许你气我。”

火苗撕去了持重的皮囊,钻进表皮、咬啮血肉,按部就班地收获预期中的狂欢。

巫炤用二十几年活成一个“雅”字,一贯是谋定后动、有礼有节,真正成了掠夺的角色,狠鸷中仍消不去浑然天成的雅致。缙云似乎放不太开,迷迷蒙蒙地咬着他垂荡的发丝想憋死那些怪异的喊声,他也不顾扯疼自己,一边挺身嵌入,一边皱眉吻他,慢条斯理去挑那几缕头发。

“这样气我?”他哑声问。

缙云的睫毛全湿了,有些是汗,有些是眼眶里蒸出来的水汽。征服欲让他想去咬穿入侵者的咽喉做一个反向的标记,但后天反复刻印的指令束缚他恣意伤害的渴望,更别提意欲伤害的对象还是巫炤。而在另一个层面上……征服猎物和屈从情欲又没什么不同。

“抱歉。我还没能调整……”

这句道歉不啻于变相的提醒。

到底对他太客气。

缙云常年在外作战,肌肉紧致结实,被汗水打湿后,光滑、坚劲得难以抓握,不用些力气便会脱手。巫炤扣紧他夹着自己腰部的腿窝,两边一齐提拉并拽,将身下的人拖近了几寸,不等缙云重新找到一个着力点,猛地撞进已经能够承受侵凌的谷道。

“巫炤!”

闸门坍圮,叫声浑不加节制地涌出了喉咙。大脑被火烧得浑浑噩噩,只隐隐闪过一个“这次深得过分了”的念头,就公然闹了罢工。

而不止是这一次。

他非要凿穿、砸碎缙云最后的顾忌。

很多次。

大开大合的肉体冲撞让混合的体液顺腿部倒流,如比照人身重塑蜡膜,再举火熔化。缙云在快慰中艰难地抓住了端绪,他花了点力气反手撑坐起来,放纵地、恶狠狠地咬破了巫炤淡红的下唇。缙云下边的唇谷已经印了一排齿痕,他在对应的地方送了一个对称的印记,并一个血味深吻。

“别光揭我的底……”缙云喘了两口气,眼神凶狠又放逸,“你心率多少?”

“过一百了。”巫炤挑眉,“能更快。”

这事要人命,若说开头还有些拖泥带水的半推半就,食髓知味就想没完没了发疯——又舍不得真去发疯,都是十来年小心斟酌分寸对待、想亲吻又不敢亲吻的人,同床共枕好眠一夜都潜意识不去压着彼此的发尾,说了要“狠”又能狠到哪儿去。

缙云就着灯光把衣领翻折上去,瞧见手腕上的牙印,又欲盖弥彰地把袖子拉了拉——其实按长度也用不着。

时间还早,外头裹着一片雪光。西陵的冬季较常世严寒,也更为漫长:十一月飘雪,三月末了却。

缙云在书房找到巫炤。

鬼师正对着光屏出神,缙云扭头看到一串坐标,坐标旁是个骷髅和半魂莲交织成的阵图,还有一串骇人的“鬼画符”。他的第六感百发百中,从不失灵,直觉那不是什么好家伙,随手记了下来:“大清早就这么折腾,别累着了。”碰上司危纯属凑巧,要是巫炤再来个毫无征兆的三日闭门不出,他可没法保证能把他从昏睡里兜回来。

“将近功成,停不下手。我找到了克制‘瞽’的方法,但还差一点……你的咒诅也亟待解决,辟邪之力毕竟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
“拗不过你。”缙云自动把声音调柔几个度,“早上吃什么?我做完了走。”

硬得扎手的头发照旧是白晃晃一片,背后是飞扬的雪花和一毯子积雪,但他浅灰的眼睛盛着太阳,很好看,也很暖和。

飞雪将时序颠来倒去,吻过苍茫土地,又笑弄除夕时红艳艳的窗花。

嫘祖把蛋糕液倒入花形模具,边上蒸着“年年有鱼”八宝饭,中式西式的甜气一股脑扎堆,把屋子染成糖工厂似的。他们“这几口子”里没几个喜欢吃甜的,八宝饭纯属是加点年味的辅料,小蛋糕是给司危烤的,没加坚果碎,小姑娘换牙,怕她磕着。

姬轩辕等她忙过一阵从后抱住人。晚上按惯例要去穿礼服充当吉祥物,嫘祖为了搭配耳钉,大多是酒红色长裙。衣服送来试了试,腰身要再收紧些,一指宽是起步价,他说不准有没有封顶,只说得准“心疼上无封顶”,没法量,只能两手一环粗粗丈量她的腰,又疑心那衣服改上百次都没法合身。

搂完能怎么办?

办正经事。

清理厨余。

“还有几个菜?我们时间不多了。”他提起两个完美对半开的蛋壳。

嫘祖盯着烤箱:“差几道大菜,缙云晚点过来搭把手。”

缙云从不参与这种应酬,今年甩了个不高兴染黑头发的理由搪塞姬轩辕,窝里蹲得理直气壮。至于巫炤,鬼师自成一派萧飒,说穿了就一台行走的冷气机。怀曦沉迷带孩子、捣鼓AI,巫之堂代表候翟每年都得跑腿。

巫之堂明面是搞研究的,高岭之花当然不必接地气,有熊、西陵两家领导没一个能缺席,担子重,没命任性。坠星之变“坠”没了过节心思,过年也像是摆设。但人终归有个念想、盼头,所以摆设得有,以前那些日益寡淡的春节味道——祖宗留的古董,说来老气,丢了不行。

巫炤一人占一房,缙云司危一不来,就在巫之堂研究所“独”着;他妻子是一个路子,不过是把“研究所”改成了“指挥部”。每年除夕,他们都大不敬地把鬼师的“神殿”熏满人间烟火,拿“菜”代“人”拼一桌喜庆团圆。

但这日子究竟……喜庆难得,团圆难许。

“脸又沉了,瞎想什么呢。”问归问,嫘祖哪想不着他那些弯弯绕,“巫炤说有八成把握,我看就是十成了。往好里想,说不定下次就能过个好年。”

“那等一切都安定下来……我们,要个孩子?”

“成啊,要几个都行。给他们留个好点儿的世界,随便去哪儿撒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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